“大祭司是什麽時候知曉蕭陌虞……呃，十二殿下之事？”要說大祭司的身份，其實傾湮更加好奇他是什麽時候或者說如何知曉蕭陌虞體內洛虞神魂之事。

畢竟就連她也是才發現，而且因為她神魂中藏著的誅神劍和她與洛虞之間的相熟才能讓她察覺到的。

大祭司若只是凡間的修士，本沒有這個能力去察覺，但他若是得了誰的暗示，或者又誰在暗中操縱，那就另當別論。

思及此，她不由問道：“是不是冥界的人？”

如果皇宮也潛入了冥界之人，那這個流桑政權真的可以說是岌岌可危。

傾湮沒有忘記當初火靈與她說的話，有人在背後牽著一條線，而他們就是被牽引著的玩偶。

土靈困惑：“我亦不知，只是大祭司控制著整個皇宮，更為可怕的是幾乎沒有人發現大祭司的陰謀，更沒有人會相信他對流桑有二心。”

不過這些人可能猜想的對，大祭司本身並不會對流桑有二心，因為他的目標始終不在流桑。

“有二心的並不是大祭司，”傾湮提出自己的看法，“未若雪想要控制皇宮，甚至想要更疊政權，她聰明，找上了大祭司，所以大祭司為了得到他想要的，而未若雪正好有，兩人便起了心思。”

“可是皇上並不知道十二殿下之事。”土靈不明白，連他常常和皇帝接觸的人都不知道十二殿下有何神通，他們是如何知道的。

傾湮不想談論蕭陌虞之事，而是想知道土靈的情況，遂問：“你是借著其他幾人引我們至此？”

土靈點頭，承認。

“那你又如何得知我呢，我可並非一開始就在流桑的。”傾湮很想知道，她來流桑只是因為得知洛虞轉世到了流桑，可她想不明白的事，如果土靈想要找個為他解開咒術的法子，脫離大祭司，雖不易卻也不難，莫非撞上她真的只是運氣？

這要怎麽解釋呢？

“其實一開始我們並不知曉上神會降臨流桑，”土靈的表情看著有些為難，不過他並未隱瞞，“是有人將消息遞給我的，只是當時我被大祭司困住，根本出不得皇宮，而我的幾位兄弟又被下了禁止，無奈之下只能向大祭司屈服。”

“誰與你說的？”傾湮一楞，隱隱有股不安。

她來流桑是經流放島而入，而在她來流桑之時除了子衿外應當沒有人知道才對，莫非是她遺漏了什麽，而被人掌控了她的活動路線？

土靈哪能知道此人是誰：“他只是一抹靈識，我並不認識，且他藏起了真身，不願讓我看到，我想許是神族的某位高人。”

“我除了你幾位兄弟身上的禁止，如今見著你便好，”總算這個流桑並非不能救，“我幫助你們，也需要你們為我做一件事。”

土靈應當是知曉了傾湮的目的，沒等她說便答應了：“集合我們五靈可以清掃天下濁氣，上神應當是想要清除這流桑的汙濁煞氣。”

“的確，”傾湮很是喜歡這種開誠布公，“只是你們五靈如今靈力枯竭，並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撐你們，所以我會以上古靈力相助。”

“若只是為這方世界的凡人，我自是樂意，”土靈憂愁不解，“我只是愁大祭司，他的目的應當不簡單。”

“自然，他需要十二殿下做藥引，”傾湮想及此事，發現自己忽略了某些事，“你可知未若雪和大祭司是何關系？”

兩個無故的人硬是湊到一起，雖說有各自的目的，但是他們內部難免會有矛盾，如果她能夠將這種矛盾擴大化……

土靈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好在他在皇宮呆久了，有些事看得比當局者清：“大祭司原本是未家的家臣，不過他活得夠久了，熬死了幾代未家家主，直到此時，他好像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麽？

傾湮大約能猜測到，大祭司應當是得了某種秘法，可以比常人擁有更多的生命，而如今卻面臨著壽數將盡，於是便想著利用神魂讓自己平地飛升。

“他想做夢，我們便成全他一次如何。”傾湮笑了笑，土靈覺得這笑有些陰郁。

“上神可是有法子？”

傾湮並沒有回答，反而囑咐他：“你即日便前往太行山脈，尋一個叫顧子衿的人，你的幾位兄妹都在那處，而我接下來要的做的事情，可能會對靈力產生波動，你離開也好。”

大祭司此人，她並不在意，讓她憂心的是他背後之人。

是誰在推動大祭司的謀劃，是誰告訴了他洛虞轉世之事，而這件事除了她，三界內也沒有幾人知曉。

莫非冥界……

她忽然想起在輪回境處碰到的黑袍人，那個人給了她極致的熟悉感，可這種感覺卻並不討厭。

可她想了一圈，若論她得罪的人，或許也只有那幾位。

會是他們嗎？

如果是，那她該如何與之相爭，如何在流桑這片土地與之相爭時盡可能不傷及無辜？

一堆頭大的事，不過最重要的是必須盡快阻止大祭司。

待傾湮的結界消失時，早已沒有了土靈的氣息。

“姑娘，我的謀士……”蘇瑾顏疑惑，而面對傾湮時，他不知覺中連自稱都改了。

傾湮沒有答，反而問：“陛下，最近朝中是否有多數朝臣與太子殿下相交甚密？”

蘇瑾顏到底是流桑帝王，在傾湮沒有涉及朝政之時，他可以容忍，可以欣賞，可以讓她肆無忌憚在這裏走動。

可是政權始終是一個帝王最為忌諱之事，此事大過於性命。

傾湮哪能不知：“陛下不用覺得惱怒，因為涉及大祭司，我必須得告訴你，你的皇後可不是個善茬。”

當初設計想要奪取誅神劍就可以看出，雪公子的謀略絕非尋常女兒家，哪怕當時的她以雲姬身份壓了她一頭，可雪公子終究不是被深宮掩埋的人。

蘇瑾顏這才正視傾湮：“姑娘知曉未若雪此人？”

他娶未若雪，是因為一統流桑的需要，而他的心卻落在了一個並不耀眼的人身上。

他能容忍自己的兒子爭奪政權，卻不能容忍後宮直接幹涉，而未若雪不但幹涉了他的朝政，竟還聯合了大祭司控制他的朝臣。

“陛下在說何人認識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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